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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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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麽簡單。

白槎偏過頭,挽住長恩的胳膊。她趴在長恩的肩膀上笑瞇瞇道:“長恩,你要知道,在這世間,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也只有你。”

白槎輕輕笑了起來,她一身紅色羅裙,眸子極其明亮,皮膚勝雪,她站在煙火味十足的街上如同十月楓葉一般耀眼。

搖山和撼海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已經完全無視了秀恩愛的兩位主子。撼海和搖山二人繼續瞅著攤子上的書簡。

撼海舉著一個銀杏葉的書簽道:“搖山你送我這個!”

搖山抱著胳膊,擡眸睨他一眼,冷靜道:“你咋不送我?”

撼海愉悅道:“你先送我,我再送你!”

“不要!你先送!”搖山拒絕道。這二人打著嘴仗。

這時撼海才發現白槎與長恩已經換到另一個攤子上了,白槎與長恩還在向前面走去。撼海急忙拿了一個嫩黃色的七裏香書簽跟上,走前,他對著老板指著搖山,道:“老板,這個人付錢!”

搖山付了錢急忙跟上。搖山一巴掌想打在撼海胳膊上,被撼海躲開,二人打打鬧鬧成作一團。

四人在街市溜達,片刻後尋了一個茶樓歇息。

“再過兩日,就要舉行瓊躍宴會了。你那月琴練的如何了?”

“已經爐火純青了。你呢,你那新制的鼓敲的可還順手?”

“我就是去當個陪襯參與罷了,並不怎麽想以樂而躍。”

“不曉得咱們的太子殿下能不能在瓊林宴會上奏響這編鐘啊?”

“是啊,太子沒有樂骨,但是蘇易大人那麽自信。唉,誰知道呢?”

茶樓裏三三兩兩的人議論紛紛,正是在討論兩日後為太子隨昭舉行的引樂宴會。

這引樂宴會名叫瓊躍宴,是好音國太子登基之前必須要舉行的儀式宴會。宴會將好音國都城內的曲宣江岸邊舉行,宴會歌舞升平,人們共飲美酒佳釀,在賦錄樓登高望遠,在佳鳴園游園聚會,賞一江春水,聞萬曲風情。

太子要在這宴會上為好音國的百姓演奏一曲編鐘國樂,證明他擁有可以繼承這音樂大統的實力。如果他演奏的編鐘悅耳動聽,那麽他將在宴會之後的次日舉行登基大典。

其他參加宴會的百姓們也可以都可以演奏一曲,曲藝出眾者可以一躍而起,成為高級樂師,享受榮華富貴。

邊角梅

西街牌坊。

看到西街牌坊後,往裏繼續走去,會出現一條荒草滿地的土路,大約要走上兩刻鐘,會出現一座荒涼的土坡,土坡後面仍遺留多個殘破不堪的斷壁房子,這些房子沒有一座是完好無損的,看起來似乎不是能住人的樣子。

這裏是西街窟,是一座亂土坡。西街窟裏明明沒有一座完好的屋子,但是卻住充滿了沒有樂骨的人,他們有的年老體弱,橫七豎八的躺在土坡上的房外曬太陽,姿勢歪七扭八,看起來沒有生機。這麽多房屋都破爛不堪,房子裏也沒有炊煙升起。

臨吉一瘸一拐的向家走去,少年身形單薄,下午的光有些暗了,少年的背影有些蒼涼。他想把棗糕帶回家給娘吃,他第一次吃這種好吃的東西,想讓娘也嘗嘗。

娘這幾天一直不舒服,他想如果娘也吃了這幾位像仙人般的哥哥姐姐給的東西應該也會疼痛減輕的。臨吉左手拿著藥,右手推開家裏破舊不堪的木門,沒有聽到娘的咳嗽聲,他心下一緊,拖著不便利的腿快走幾步,然後他看到了那副景象。

娘冷冷清清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有呼吸的樣子。

他沖過去,跪在床邊,娘親的手很涼很冰,屋裏泥土地上的石頭也很涼,硌得他膝蓋更疼了。他探探娘親的鼻子,徹骨的涼意席卷而來。

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他緊緊握著娘親的手,真冷啊,好音國這地方哪哪都冷……

他努力的練習吹笛,只是希望兩日後能在瓊躍宴獲得樂師的稱號,他多想帶娘親離開西街窟這個鬼地方啊。娘走了,娘還沒吃過一頓飽飯,穿過一件沒有補丁的衣裳。

他摸摸兜裏,兜裏還有剛剛買藥剩下的錢。他擦幹了眼角的淚,艱難的扶著墻爬起來,向門外走去,他要去東市的棺材鋪為娘買副棺木。

東街一棺材鋪門前

臨吉被趕了出來。棺材鋪的老板是個中年人,他頤指氣使道:“走走走!最普通的棺木也要八千幣,你這點錢連一株單木都買不到的。別在這礙事!”

一個棺材鋪的夥計道:“沒有樂骨之人買什麽棺木啊,直接拋在西街窟後山的碎骨坡就好了。”

這話點燃了臨吉的火氣,臨吉沖上去給了那夥計一拳。那個少年像頭被惹毛的小獸,他語氣中帶了憤怒和哽咽道:“不許你侮辱我娘!”

“臭小子,沒樂骨的廢物,來人,給我打!”

“往死來,真死了,就扔去碎骨坡!”

幾個壯漢便把臨吉夾起來扔到西街口的牌坊下,圍在街角,一頓打。他們把臨吉打的癱在地上無法動彈。

臨吉躺著地上許久,天漸漸徹底黑了,夜色壓的臨吉喘不過氣。

是啊,在好音國,這些錢買不到一副棺木的。寒風吹過,空氣中蘊含著一縷縷冷意。

西街窟外面的世界開始點燈,燈火一點點亮起,西街窟還是漆黑一片,西街窟的百姓買不起燈油。

西街窟和東市仿佛兩個世界,西街口的那個牌坊就這樣隔絕了有樂骨和沒樂骨兩個等級,兩種人生。

東市傳來陣陣的絲竹管弦樂聲音,他們在演奏樂器,在享受歌舞升平。西街卻是一片寂靜無聲。

臨吉緩了很久,久了到他以為自己會死去。他摸到了胸口那包棗糕,他輕輕掏出來。棗糕一直放在胸前,剛才挨打,棗糕也被打的零碎不已,但是還是發出濃濃的紅棗糕。

他用手抓起棗糕,將碎成殘渣的棗糕往嘴裏塞,他塞的很快,被棗糕噎住,有眼淚啪啪掉下來,混在棗糕碎裏。臨吉不知道他是被棗糕噎的掉淚還是痛的掉淚。

很快他真的不疼了,因為不疼了,他哭的便更厲害了,他想他如果早點回到家,給娘吃了棗糕,娘肯定也不會痛了,他窩在墻角哭泣啜泣。很快他把吃剩的牛皮紙疊好放進懷中。爬起來回到家裏取了斧子,向著氏悅谷走去。

臨吉來到氏悅谷後山,他用力砍向一棵棵松木,他決定自己為娘做一副棺材。

臨吉砍了很久,斧子將他的手磨的血肉模糊。他在山谷裏砍樹砍了一天一夜,又花了一天一夜將松木制成棺材。回到西街租了一個牛車,把棺材從氏悅谷往回來,棺木很沈,他身子單薄,因此拉車拉了許久。

就在快要走到西街牌坊時。忽然感覺車一下子翻了過去,幾個人圍上來。正是前幾日欺負他的紈絝們。

為首的紈絝現在腳上還綁著綁帶,他譏諷道:“呦,咱們這西街未來的大樂師家誰死了啊?怎麽還搞了一副棺木啊!”

那紈絝一腳踢飛臨吉,周圍幾人沖上來架住臨吉,不讓臨吉動彈。裝載棺木的牛車被掀翻在地,牛發出哞哞的叫聲。

那紈絝手持長劍,冷冷道:“臭小子,我在這牌坊附近等了你好幾天了,你怎麽才回來啊,我還以為你不敢回西街了呢?”

那紈絝道:“我的腿因為你受的傷,你說你怎麽負責?”

臨吉眼睛裏都是血色,他怒道:“你活該!但是又不是我刺的你,你憑什麽要我負責?”

一個大漢道:“死到臨頭,嘴還這麽硬。”又給了臨吉腹部一拳。

那紈絝冷笑道:“我說讓你負責,你就得負責。我傷了一條腿,你就用兩條腿來賠償好了。”

在他眼中,沒有樂骨之人,仿佛就是任人宰割的牲畜一般。反正官府也不會過問。那紈絝把劍踢給身邊站著的幫手,道:“把他兩條腿都砍斷。”

慘烈的叫聲響起,臨吉有一條腿被砍中,血流不止。

街上周圍陸陸續續有人經過,他們悄悄低語著,年邁的人搖搖頭,但是沒人上前過問。

那幫手正要繼續砍斷一條腿,突然空中飛來一枚金刖戈,那金戈將劍蕩開,並直接刺中手持長劍的仆人手臂。

金戈在空中飛了一圈,把周圍所有仆人的雙手全都劃中,仆人松開了臨吉,臨吉躺到地上。金戈又將那紈絝的兩腳再次刺中,轉眼之間,周圍殺豬聲一般的嚎叫不斷,這群人都捂著手臂雙腳,血滿流淌。

金戈化為俊秀少年,正是撼海。撼海蹲在臨吉旁邊,他結印為臨吉流血不止的傷口止血。

白槎飛身落地,站在這群人之間,這女子極美,但此時滿臉怒意,她斥道:“哪裏來的一幫蠢貨?你們竟如此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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